写不下

*乌尔比安/流明，这对cp名是这个吗？

*if线之假如Frost改变的洋流流向让乔迪不小心遇到了提前离开的深海猎人。

*清水，比起CP更像CB

风浪还没有停，相反，它们的势头越来越凶猛了。

乔迪死死地抓紧船上的桅杆，这是他能够支撑住自己不被卷走的唯一方式了。溅起的海水扑满他的脸，沾湿了他干裂的嘴唇，火辣辣的痛。

他咬紧牙关，裹着手套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桅杆上刻着的那个名字。

格兰法洛。

他的家乡。

 

在那里忙着重新点亮伊比利亚之眼时他来不及想太多，在守护着灯塔的控制台和成群的恐鱼做斗争时他来不及想太多，在唯一的船即将被成群的恐鱼吞入大海时他来不及想太多。而现在，当风与浪似乎席卷了整个天空，溅起的水花如暴雨般落下，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裳，天空与海洋的夹缝中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终于获得了片刻闲暇，去回忆一下他的家乡。

回忆，乔迪意识到自己用了这个词。是啊，明明离开那座死寂却平静的小镇不过是一夜的时间，那些平凡的日子仿佛已彻底变成书本翻过去的一页。他对格兰法洛最后的印象，只剩下当他被审判官们扣押着离开小镇，登上那艘船的时候，回头望见的那片蔓延的火海，与一群惊慌失措的镇民们。

他还记得他还在礼拜堂当护工的时候，前来祷告的镇民们有时候会用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目光凝望那座雕塑，他听着镇上的老人们偶尔用一种似乎是怀念似乎是憎恨的口吻谈起那些传说，谈起伊比利亚曾经的辉煌，格兰法洛过去的使命；他还记得自己日复一日的遥望那片海，漆黑色的海，蒂亚戈叔叔曾经几次带他去过海岸边，那里是多么荒凉，颓废，只剩下低吼的烈风和狂啸的巨浪，而他愣愣地看着海的远处，它延伸到尽头，与低垂下的天幕相交——他曾以为海洋就是大地的边界，天空就是海洋的边界；他还记得自己阅读父母留下的笔记本，翻看那些尘封的图纸，照片，他在灯光下孜孜不倦地攫取那些古老晦涩的知识，蒂亚戈叔叔有时候会走进屋子里，安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他还记得蒂亚戈叔叔的粗糙的手指抚摸过他的额头时那温暖的触感，虽然他曾自认为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毫无怨言地做下了平庸的决定，有人依旧把他当做一个需要照料保护的幼童，又或者是一个缺乏冒险历练的年轻人。可他终究只是个会恋家的孩子。

蒂亚戈叔叔一直对他这样的想法心知肚明，有时候，年迈的镇长会用一种饱含忧虑的目光看着乔迪，对他说，孩子，可你毕竟是一个阿戈尔人。

 

是啊，我是个阿戈尔人。乔迪抬起有些沉重的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攀附上船帮的恐鱼踢了下去，然后有些徒劳地在船缘蹭了下鞋尖。他依旧会因为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而瑟瑟发抖，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尖叫了。阿戈尔人在伊比利亚活得并不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总是要找个地方生存下去的。他之前总是很难做决定，梦中那片漆黑的海让他退缩，让他畏惧，而梦里的那座伊比利亚之眼，它远不如今日所见那般宏伟圣洁，而是如小镇广场上的雕塑一般，死气沉沉，一如小镇广场上的那些人们，没有活力，没有希望。

他常常在梦中见到这座灯塔，每次，他都会想：这就是伊比利亚之眼吗？这就是那个……我的父母曾经为之付出自己的一生乃至生命的东西？

他以前想不明白，但他现在明白了，乔迪想着。我想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要留在哪里了。虽然我已经见过了她，我甚至还亲手点亮了她，今日就算这样在海浪中死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但是，或许，如果我有机会回去的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能不能回去。海浪愈发凶猛了，它每一次的翻滚都让这艘小船不住地颤抖摇晃，也许下一刻，它就会彻底散架，然后他就会和这艘船一起，被这片海洋彻底吞没。

不过，令乔迪感到些许安慰的是，随着这艘小船离伊比利亚之眼愈行愈远，这些簇拥在船边的恐鱼的数量也越来越少了，至少他不再需要随时伸腿去踢下去几个。它们也会害怕巨浪吗？他其实一直对恐鱼感到有些好奇，蒂亚戈叔叔和小镇里的人都说，这些怪物是从海中来的。

可是阿戈尔人也是从海中来的。乔迪想，我是个阿戈尔人，海洋本应该是我的家乡。

可为什么此刻的海洋也会令我感到恐惧呢？如果此刻我撒开手，任由海浪将我卷入腹中，我就能学会在海里呼吸吗？如果我只是彻底葬身在海里，或许我会变成那些恐鱼吗？

呃，这个还是算了，这些怪物长得也太丑了一些……

乔迪又想起自己前不久遇见的那个奇怪的阿戈尔人，这样的人总是会叫人莫名将之和深海联系起来。那个一口阿戈尔语的莫名其妙的怪人，有着灰白色的头发，他的身材那样高大，勇猛，看上去和之前同行的那三个深海猎人一样，身姿矫健，骁勇善战，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携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这令他们看起来仿佛就来自大海的深处，这和他们的或微笑或淡漠的表情无关。或许，那本就是深海赋予他们的特质。这就是真正的阿戈尔人……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害怕这样的风浪。像这些对爬上他的船锲而不舍的恐鱼，他们肯定能一刀切一个，就像在灯塔时歌蕾蒂娅小姐她们做得那样。

他记得，那个阿戈尔人盯住他，然后对他说，你是布雷奥甘的后裔。跟我来，我需要你。当那个怪人低下头用深红色的眼睛看向他时，乔迪会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潜伏在深海中的野兽盯上的猎物。

可他说的布雷奥甘是谁？或许我出发之前该问一问凯尔希的。我从来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小镇上的老人不会对我说这些，蒂亚戈叔叔从来没有提起过，留下来的笔记本也没有写到过。如果当时我能够鼓起勇气问一问他就好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几个真正的阿戈尔人呢……我的父母，我的祖先，会同他有关联吗？

乔迪怔怔地抓住桅杆，他抬头凝视着浪花滔天，遮云蔽日，溅起的水花伴随着浮沫洒下，蒙上他的面孔，可他不敢低头去看海里是不是还有那些恐鱼。现在调整桅杆和船桨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风浪能够将他带到正确的位置。

既然我是个阿戈尔人，如果我的父母，或者我的祖父母，又或者是更远的祖先，他们或许就来自于这片海，乔迪想，它，和他们，能否将我带到我想去的地方？

 

一阵窸窣摩擦的闷响，又有什么东西搭上了船帮。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乔迪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摸了摸身边一直带着的包裹，幸好在这最后时刻，还有父母留下来的那些笔记本陪伴着他，虽然它们现在和他一样，都几乎是被浸泡在了水里，希望那些字还能够被看清。乔迪这样想着，但他还是艰难地抬起手，去摸索手边的船桨，他想自己或许有机会将那些怪物捅进海里。

不，不对……那不是怪物——

那个东西，或者说，那只手，在船帮上用力按了按。乔迪只感觉身下承载着他的这艘小船在海面上艰难地晃荡了几下，然后便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翻身利落地跳了上来。

那个人影在船边很快就站稳了，小船不堪承受一般地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这个人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但他带起的水花却几乎溅了乔迪一身，虽然他本来就不能再狼狈了。乔迪被腥咸的海水呛得咳嗽了几下，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朦胧的日光下，乔迪又感觉到了，仿佛被深海中的怪物盯上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个人有着灰白色的头发，此刻被水浸湿，沾在了他的脸上，一双深红色的眼睛透露着疲惫，却紧紧锁住了他。

——不是怪物，而是怪人。

 

“呜哇啊啊啊——！”乔迪撑住地板，手忙脚乱地向后缩了几下，他不明白，这样广阔的一片海洋居然也能叫他遇见之前的那个人？难道是这些来自深海里的阿戈尔人，一旦回到大海中，都会产生一些什么，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之类的，谁想到了他们，他们就会出现？他刚才应该没有说这个人的坏话吧？呜，为什么出现的不是斯卡蒂小姐她们……

“哦，是你，那个阿戈尔人。”那个怪人皱了下眉，他似乎看出了乔迪的惊慌和戒备，体贴地站在船的另一头，距离乔迪几尺远的距离，“你不必如此紧张，至少现在，我无意伤害我的同胞。只是……”

他沉吟了一会儿，海风卷起他灰白的发丝。

“像你这样的小鱼，也会向往海的中央？”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乔迪有些生硬地回答道。他很想反问对方“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他甚至有点想试图把对方踢下去，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敢。

“阿戈尔人。”灰发红眼的阿戈尔人不太理会他言语间的防备，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海洋，是吗？”

“海，海吗？不，蒂亚戈叔叔带我来过几次海岸边。不过，它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乔迪回道。

“如果从不曾亲自深入过大海，谈何印象？”那个高大的阿戈尔人说，他的语调中带了几分嘲讽，“就算是在海洋中出生的阿戈尔人，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家乡竟然与记忆中的形象截然相反。”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乔迪说。

或许是在漫长的漂泊后突然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同伴”，在察觉到对方毫无敌意后，乔迪突然生出了一点倾诉的欲望：“我只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大海这么广阔，它仿佛没有尽头，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

“广阔，但也危险。”灰发的阿戈尔人冷冷地道，“你知道海洋之下有多深吗？你知道海洋的深处藏着什么东西吗？你知道海洋的根源从哪里来吗？不，你当然不知道……你不过是一只初入大海就被迷失了心智的小鱼，一个来自陆地的阿戈尔人，天真地以为大海会是自己的归宿，却不知道自己几乎是在自找死路。”

他说着，用手中的剑掀翻了又一只试图爬上船缘的恐鱼：“年轻的阿戈尔人，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些怪物？”

“我已经踢下去了很多只……抱歉，我，我不知道。”乔迪结结巴巴地说，眼前的这个阿戈尔人虽然说起话来凶巴巴的，还臭着一张脸，但对方说出来的话却意外地不让他感到害怕，相反，乔迪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这让他几乎想起了蒂亚戈叔叔。这是个机会，乔迪想。或许，或许……

他闭上眼，勉强自己放大了音量：“这位先生，或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唔。”那个怪人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理直气壮地占据了乔迪腾出来的空间。当他走近时，那股来自深海般冰冷的气味更加明显了，比此刻的海风都要浓烈，几乎要将乔迪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乔迪把双腿蜷缩了起来，尽量不让它们有机会碰到对面那个阿戈尔人的身体。

而高大的阿戈尔人不甚在意地在他的对面坐下，道：“不知轻重的阿戈尔人。你不妨说说看，你说出你的请求，我才会做我的决定。”

乔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汹涌的海风夹杂着对面那个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他希望自己的心跳不要跳得太快，尽量显得镇定一些，但是他一开口，颤抖的声线还是将他内心的恐慌暴露无遗：

“我……我想，你一定知道那艘船的，斯图提斐拉号。”

男人没有说话，他沉默着看向海面，天地间只能听见海浪的咆哮。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请您给我指引一下方向？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我想我们现在一定离那艘船不远？”

“不远？”高大的阿戈尔人开口了，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按照你的估计，会有多远？”

“呃，我猜……”乔迪紧张地眨了眨眼睛，“大概最多一两百海里？抱歉，可是我想……”

高大的阿戈尔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乔迪下意识坐直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直。

“斯图提斐拉号……小鱼，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你知道它还没有沉？”

“我在伊比利亚之眼接收到了信号……是审判官他们说的。”乔迪飞快地回答道，“总之，我想请求您的帮忙，我需要去救援斯图提斐拉号，把三位……呃，把我们的同伴带回去。”

“你们的同伴？”

“……”

“在这种无谓的细节上保持隐瞒无济于事，阿戈尔人。”

“是、是的！”乔迪道，他刚才只是突然生出一丝担忧，或许面前这个危险的人是凯尔希医生他们的敌人呢？尽管这样想，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是……三位猎人，歌蕾蒂娅小姐，斯卡蒂小姐，和幽灵鲨小姐，还有一位，唔，来自审判庭的艾丽妮阁下。”

“……猎人？”高大的阿戈尔人从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然后他叹了口气，“阿戈尔人，你叫什么名字？”

“乔迪，我叫乔迪·方塔纳罗萨。呃，事实上，我也不是很确定……”

“听着，乔迪。”灰发的阿戈尔人用指尖敲击着船舷，乔迪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船给戳了个洞，虽然这艘船的状况已经不能够再糟糕了。

对面的阿戈尔人有些随意地伸直了腿，淡淡地道：“来自深海的猎人有自己生存的本领和法则，她们不需要一条小鱼的帮忙。”

“可是……可是我需要带她们回家，还有艾丽妮阁下。这是我答应了凯尔希的。”

“陆上可不是我们的家。”高大的阿戈尔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凯尔希？难道就是歌蕾蒂娅找到的陆地上的那个帮手？你们实在是多管闲事了些……”

他嗤笑了一声，突然就站起身来。船只因为他的动作愈发摇晃了，乔迪握紧了手边的船桨。果然，他一向都是这样不善言辞……都怪他嘴太快，或许他不该暴露凯尔希医生，在小镇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当时……

他还来不及为自己过去的言行后悔太多，只听见噗通一声闷响，刚才船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啊！喂……人呢？”乔迪惊恐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人刚才站着的地方，他试图探头向海面看过去。那个人是突然掉下去了？难道是被恐鱼拖下去的？可是船下除了海水空无一物。

他刚刚在船边站稳，突然一个趔趄，又向前摔了一下，所幸他及时扶住了船缘，好歹没有滚进海里。乔迪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风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平静下来了，可是……怎么回事？船……好像在加速？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阿戈尔人。”一个冰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乔迪转过头朝发声的地方望过去，正是刚才的那个阿戈尔人。他重新回到了大海里，双手随意地扣在了船帮上。没有了浪花挡住天光的阴影，他的眉眼显得格外的清晰。乔迪这才发现，这居然是个样貌很年轻的男人，至少看上去如此。他一双深灰色的剑眉沾着几颗水珠，深邃的眼睛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鲜艳的红色。

“我会带你过去，小鱼，阿戈尔人本不应该在海里迷路。”

“喔……喔！好的！”乔迪连忙应道，“谢谢您！”

唉，他又叫我小鱼了……他是不是根本没记住我的名字？乔迪想着，不过他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可是……太好了，乔迪有些脱力地坐在积满了海水的地板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至少现在风浪没那么汹涌了，有了熟悉海洋的阿戈尔人帮忙，他能够找到正确的路，他可以带她们安全回来。

如果他的估算没出大错，这里离斯图提斐拉号不会很远，而这个男人既然有着和那几个猎人们相似的装束，又会巧合地出现在这里，还默认了自己知道去往斯图提斐拉号的航向，那就有很大几率他恰好从那边回来，说不定正好碰上了斯卡蒂她们……唔，这个高大的阿戈尔人虽然看起来怪凶的，但是举动似乎还挺正直，应该不像是会拐卖小鱼的样子，呃，等等，这个也说不定，之前想把我骗走的人不就是他吗……呜哇，这船该不会被他推到奇怪的地方去吧……

那个灰发阿戈尔人可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对方似乎已经丧失了闲聊的欲望，只是安静地扶住船缘，在风浪试图改变船只的频率和航向时才用些力气将它稳定下来。乔迪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他慢慢地将自己半靠在船头，把自己麻木的双腿略微伸长了一些，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浓重的乌云已经散去，天光早已在远处亮起，看不见了夜晚的月亮和星星。海平线和模糊的天色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水天相连。那个阿戈尔人扶住小船摇晃的频率有些轻柔，仿佛如安稳摇摆的婴儿床，又或者是母亲温暖的怀抱……他年幼的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乔迪没有印象，他找不到这些回忆，实际上，他几乎要睡着了。

但他到底没有睡着，因为他的视线里突然映入了几点隐隐的火光。

橙红色的火光，破过远方朦胧的天色，在天际线亮起，点燃了整片浓雾。就好像他昨天回头看见的格兰法洛一样。

火光？这分明是在海上，怎么会……

——啊！

乔迪突然彻底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地扑到船头，向那处看去，浓雾里隐隐可见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影子。那是一艘沉沦的巨舰，在海面上发出最后的哀鸣，火光漫天。

“那就是……斯图提斐拉号！那位先生！可不可以再请你……”乔迪匆忙地去找那个灰发阿戈尔人，他转过头，却蓦地愣了一下。

那个安静的阿戈尔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吧，不管怎样，谢谢您的帮忙，好心的先生。”乔迪来不及停下来去思考太多，他在试图想找到一些办法，好让船只前进的速度更快一些。

他抓起了一只船桨，一边又忍不住焦急地向愈来愈近的红雾看过去。

“歌蕾蒂娅小姐，幽灵鲨小姐，和斯卡蒂小姐，还有艾丽妮阁下……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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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点船震之类的瑟瑟，边听流明的ep边动笔，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搞成了单纯的贴贴，甚至还写成了什么“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海里游”的怪东西……